夜曇之夢

2. 反目成仇

　　於是我們反目成仇了。

　　你不再喊我「褚」，而是喊我「妖師」，連我的全名都不願意被你從口中吐露，生怕玷汙了你純淨的聲嗓。

　　露骨的厭惡透過你的話語、你的眼神、你的一舉一動毫無掩飾的傳達給了我。

　　血紅色的殺意直勾勾的向我望來，當你將「妖師」兩個字嘶啞得喊出時，裡頭包含的慍怒氣息彷彿能夠讓最兇惡的敵手不戰而降。

　　流光一閃，長槍劃破了我的臉龐，如同你雙眼一般的我的鮮血從臉頰滑落。

　　但是我，笑了。

　　「學長。」

　　你更加憤恨的喊著：「我不會承認有你這個學弟。」接著你拿著烽云凋戈沒有一絲猶豫就刺穿了我的胸口。

　　好痛。

　　流淌著鮮血的身軀，像在再用駭人的傷和痛楚向我抗議。

　　好痛

　　心靈深處的哭嚎，究竟又有誰能聽見？

　　模糊了的視線，浮現了久遠以前，我們兩人依偎在一塊，什麼也不想，只是專注於當下那一刻的靜謐時，氣氛是多麼的美好。

　　那時候，一切在我們眼中都是美麗的，我們還承諾了不論如何都要在一起時的畫面。

　　就算我沒有使用言靈，我們都還是認為這個誓言會一直持續下去，直到永恆。

　　但是學長，你知道嗎……不、你永遠也不會知道的。

　　這一切的一切都是我蓄意干涉的結局啊……

　　「如果他可以不再受到傷害的話，我沒有什麼不願意的。」

　　「就算你必須從此成為他的敵人？」

　　「……當然。」

　　「你猶豫了。」

　　「但我依舊下定了決心。」

　　「真的不反悔？」

　　「真的。」

　　「……」

　　「我已經付出了相當的代價，請快動手吧。」

　　「……我知道了。」

　　真的很抱歉，學長。

　　身為人類的我，也僅能盡我所能的這樣守護你。

　　這就是作為保護你不再受到傷害的代價。

　　反目成仇。